身陷網絡的銀發族

“吃完晚飯就開始刷抖(dou)音(yin)，早上躺在床上又刷起(qi)來了(le)。”說起(qi)老爸對手機的“癡迷”，東南大學研究(jiu)生趙(zhao)梓(zi)蕓充滿無奈(nai)。

不(bu)知從什么時候(hou)開(kai)始，趙梓蕓(yun)年過半百(bai)的(de)爸爸竟然染上了“網癮”——一天(tian)(tian)到晚刷“抖音(yin)”短視頻(pin)成了他生(sheng)活(huo)的(de)常態(tai)，茶余飯后不(bu)再和家人聊天(tian)(tian)散(san)步，深夜一兩(liang)點還能(neng)看到房間里微弱(ruo)的(de)手機燈(deng)光……“他睡(shui)眠本來就不(bu)好(hao)，一玩抖音(yin)更(geng)睡(shui)不(bu)著了；聽力也不(bu)好(hao)，外放聲音(yin)很大，還會打(da)擾到家人。”

暑假期間，返鄉大學生趙梓蕓的煩(fan)惱不是(shi)個案。

在青年聚(ju)集度較高(gao)的網絡問答社區“知乎”上，一些(xie)大(da)學(xue)生紛(fen)紛(fen)吐槽：

“自從我媽開始玩手機，三(san)四年間性(xing)情大變，已經發展到開冰箱牛奶撒了都(dou)懶得擦的地步，家里(li)廚房鍋糊了無數次，家務也很少(shao)碰，和我們的交(jiao)流只限(xian)于微信(xin)……”

“我(wo)姥(lao)(lao)姥(lao)(lao)身體很不好，近一(yi)兩(liang)年都是(shi)我(wo)姥(lao)(lao)爺做飯，他也沒什么怨言。可最近他不愿意做飯了，每天都縮在(zai)屋里不出來，跟別人打微信電話聊天，有時奇(qi)奇(qi)怪怪地在(zai)家里拍視頻，還(huan)常常對我(wo)姥(lao)(lao)姥(lao)(lao)發(fa)脾氣(qi)……”

中國互聯(lian)網(wang)絡(luo)信息中心(xin)（CNNIC）今年2月發布(bu)的(de)(de)《第47次中國互聯(lian)網(wang)絡(luo)發展狀況統計報告(gao)》顯示，截至2020年12月，我國網(wang)民增長(chang)的(de)(de)主體由(you)青年群體向未(wei)成年和(he)老年群體轉化的(de)(de)趨勢(shi)日趨明顯。隨著移動互聯(lian)網(wang)的(de)(de)普及程(cheng)度逐步(bu)加深(shen)，越來(lai)越多(duo)的(de)(de)“銀發”中老年“觸(chu)網(wang)”成了(le)(le)一(yi)大發展趨勢(shi)。作為“網(wang)絡(luo)原(yuan)住民”的(de)(de)千禧一(yi)代，現在(zai)要面對在(zai)“網(wang)”中老去的(de)(de)家長(chang)了(le)(le)。

山西某大學學生康(kang)康(kang)的媽(ma)媽(ma)熱愛(ai)戲曲(qu)，閑暇(xia)時總(zong)愛(ai)哼上(shang)幾句(ju)晉劇。2014年(nian)她(ta)第一次通過智能(neng)手機接觸到“全民(min)K歌(ge)”這款軟件，從此一發不(bu)可收(shou)拾，“用手機唱(chang)戲”成了康(kang)康(kang)媽(ma)媽(ma)在(zai)網絡(luo)世界(jie)的全部寄托。

“唱戲本(ben)是(shi)個(ge)人愛好，無可厚(hou)非(fei)。可有了智(zhi)能(neng)(neng)手機后，她(ta)發現(xian)能(neng)(neng)隨時(shi)隨地唱，瞬間(jian)沒有了束縛。”康(kang)康(kang)的(de)媽媽不僅經常“對(dui)著手機唱到(dao)深夜”，還差點(dian)兒因此耽誤了孩子(zi)的(de)學業。

當(dang)時康(kang)康(kang)的弟(di)(di)弟(di)(di)剛上小學(xue)(xue)。以(yi)前，和大多數家(jia)長(chang)一樣(yang)，弟(di)(di)弟(di)(di)放(fang)(fang)學(xue)(xue)回(hui)家(jia)后，媽媽會(hui)及時監(jian)督他(ta)寫作(zuo)業(ye)。可自從“觸網”后，愈發放(fang)(fang)不下(xia)手機，她對弟(di)(di)弟(di)(di)的督促(cu)也逐漸(jian)變得“走馬觀花”，不再在(zai)意他(ta)的學(xue)(xue)習情(qing)況。

“弟弟之后越來(lai)越叛(pan)逆，越來(lai)越不愛(ai)學習，和我媽近乎放縱的態度關系很大。”康康感(gan)慨，小時候是(shi)(shi)父(fu)母(mu)怕自己這一代上網吧(ba)，現在成了父(fu)母(mu)長輩(bei)身陷網絡，“真是(shi)(shi)風水輪流(liu)轉(zhuan)”。

跟網癮“老頑童”斗智斗勇

武漢大學大二(er)學生橙子的父母(mu)習(xi)慣了在如廁時(shi)玩手機，常常一蹲就是(shi)半(ban)小時(shi)以上。“中老年容易便秘，爸(ba)(ba)爸(ba)(ba)媽媽也深受其害。”

滿是擔心(xin)的橙(cheng)子不止一(yi)次勸過他們少玩(wan)會兒(er)手機，可(ke)每到此時(shi)，爸媽總會抱(bao)怨，“你一(yi)個小輩(bei)還管長(chang)輩(bei)的事呀。”

橙子(zi)屢勸未果，有些束手(shou)無(wu)策(ce)。“家長和孩(hai)子(zi)之間存在代溝(gou)，他們沒(mei)意識到沉迷手(shou)機的危害(hai)，勸多了(le)還會(hui)煩我(wo)們，找不到正確(que)的溝(gou)通方式(shi)的確(que)好難。”

同(tong)樣與父母溝通困(kun)難的(de)(de)還有湖北(bei)大(da)學(xue)學(xue)生金婷(ting)(ting)婷(ting)(ting)。她的(de)(de)母親(qin)沉(chen)迷于基金，每天(tian)到點(dian)雷打不(bu)動(dong)地觀(guan)看“專家(jia)”直(zhi)播。“天(tian)天(tian)說要(yao)買基金賺(zhuan)大(da)錢，每次我和姐姐就(jiu)對她開啟(qi)‘車(che)輪戰(zhan)’，結果總是兩(liang)敗(bai)俱傷。”金婷(ting)(ting)婷(ting)(ting)無(wu)奈地說。

有一次，一位(wei)“專家”在直播間賣起(qi)了鍋(guo)，“專家”介紹那(nei)口(kou)鍋(guo)“含各種微量元素，對身體有極大益(yi)處”，金媽媽二話不(bu)說就拍下了那(nei)口(kou)200多元的(de)“神(shen)鍋(guo)”。然而收(shou)到貨打(da)開(kai)包裝后，那(nei)口(kou)鍋(guo)就放在角落(luo)，三四年也沒用過一次。

“以前那個勤勞溫和的(de)媽(ma)媽(ma)，現在變成了一個沉(chen)迷(mi)(mi)手(shou)(shou)機(ji)(ji)神神叨叨的(de)網癮老頑童。開始是勸說、講道理，之后(hou)是發飆、吵架(jia)，卻沒有任何改(gai)善。我爸也從最(zui)初的(de)煩躁到無奈(nai)接(jie)受，再到現在只好(hao)自(zi)己默默玩(wan)手(shou)(shou)機(ji)(ji)……”一名(ming)知乎網友(you)傾訴了媽(ma)媽(ma)沉(chen)迷(mi)(mi)手(shou)(shou)機(ji)(ji)后(hou)給全家人帶來的(de)影響(xiang)。

吉林(lin)某高校(xiao)大二學生小崔的外婆(po)年(nian)近80歲，也沉迷(mi)于(yu)各(ge)類電(dian)子產品。10多年(nian)前(qian)外婆(po)就迷(mi)上了(le)(le)(le)掌上視頻播放器，后來在電(dian)腦(nao)上玩起了(le)(le)(le)“連連看”游戲。有(you)了(le)(le)(le)智能手機后，外婆(po)迷(mi)上了(le)(le)(le)微信。

虛假信息、廣告詐騙、紅包陷阱……各(ge)種各(ge)樣的(de)(de)“套路”外(wai)婆(po)都(dou)中過招。有一(yi)次，手機里彈出一(yi)條“花36元買個電動車(che)”的(de)(de)消息，外(wai)婆(po)當即就下單了，可寄來的(de)(de)卻是(shi)一(yi)個電動車(che)的(de)(de)充電器。

為了幫助外婆走出手(shou)機“陷阱(jing)”，小(xiao)崔(cui)和媽(ma)媽(ma)嘗(chang)試(shi)了各種各樣的方法，都勸(quan)導無效。手(shou)機藏(zang)起(qi)來(lai)也能找到，買了“秘密花園”的涂(tu)色畫冊(ce)，外婆卻毫無興趣……

小崔(cui)一家的“戒網斗(dou)爭”屢戰屢敗。

中國地質(zhi)大學(xue)（武(wu)漢）大一(yi)學(xue)生楊卓航(hang)卻逐(zhu)漸摸(mo)出了其(qi)中的門道，形成了一(yi)套與父母的網癮作“斗(dou)爭(zheng)”的策(ce)略。

第一種“糖衣炮彈法”，到(dao)了飯(fan)點就夸他(ta)做飯(fan)好吃(chi)，還要“承上啟下(xia)地夸”。比(bi)如中(zhong)(zhong)午(wu)夸他(ta)“早(zao)飯(fan)做得真(zhen)好吃(chi)還想再吃(chi)，不(bu)知道中(zhong)(zhong)午(wu)吃(chi)什(shen)么(me)，好期待”。如果找(zhao)不(bu)到(dao)讓(rang)他(ta)做飯(fan)的理由，就夸夸別的，總體斗(dou)爭思路就是讓(rang)他(ta)找(zhao)點事做。

第二(er)種“綠茶(cha)法(fa)”，當自己在(zai)專心看書(shu)、寫(xie)作業時，特意(yi)在(zai)網癮(yin)父母面前唉聲(sheng)嘆(tan)氣(qi)一番(fan)，讓他們忍不住(zhu)過(guo)來(lai)噓寒問(wen)暖，然后(hou)以己度人(ren)說道，“為了(le)寫(xie)這個作業我忍了(le)好久沒打游戲了(le)，真羨慕你們不用像(xiang)我這么累(lei)……”

這(zhe)時多半會收獲一(yi)碗“雞(ji)湯”，只(zhi)要用力(li)到(dao)位，父母(mu)難免心(xin)生愧疚，甚至(zhi)反手給自己也灌一(yi)碗“雞(ji)湯”——自律之心(xin)油然而(er)生，放下手機不是(shi)夢。

當老爸(ba)刷抖音太“上頭”時(shi)，楊(yang)卓航就(jiu)會(hui)“勇敢出擊(ji)”，毫不(bu)(bu)(bu)掩飾地表達自(zi)己的(de)不(bu)(bu)(bu)滿情緒。讓她感(gan)到意外的(de)是，爸(ba)爸(ba)從不(bu)(bu)(bu)會(hui)反駁(bo)，每次(ci)都會(hui)默默地調(diao)低音量(liang)或者直接去做別的(de)事情。

“‘斗(dou)勇’一般(ban)是直言相勸，甚至藏手機，這樣(yang)雖然能解決問題但(dan)是破(po)壞和(he)氣，實(shi)屬(shu)下策(ce)(ce)。‘斗(dou)智’則是‘曲(qu)線救國’，既恪守原(yuan)則又(you)不傷感情(qing)。”楊(yang)卓航(hang)對自(zi)己的(de)“斗(dou)爭”策(ce)(ce)略信(xin)心滿滿。

老齡化與數字化“邂逅”背后

相比(bi)之下，擁有同款(kuan)“網癮(yin)爸(ba)爸(ba)”的(de)趙(zhao)梓蕓(yun)算(suan)是幸(xing)運(yun)的(de)。

有一天，從不刷短視頻(pin)的她下載抖音，偷偷登(deng)錄(lu)了老(lao)爸的賬號，這才意識到，事(shi)情遠沒(mei)有自己想得(de)那么簡(jian)單。

趙(zhao)爸爸酷愛機(ji)械設計，曾發(fa)明了竹席編制(zhi)機(ji)、青花(hua)椒采摘機(ji)等(deng)農(nong)(nong)林機(ji)械，還為此注冊(ce)了一家專門從事農(nong)(nong)業(ye)機(ji)械制(zhi)造與銷售的公司。

在抖音盛行的(de)(de)當(dang)下，他通過短視頻的(de)(de)方式推廣自(zi)己的(de)(de)發(fa)明(ming)設備，學(xue)習機(ji)(ji)械設計相(xiang)關的(de)(de)新知識。幾年下來，趙(zhao)先(xian)生擁有(you)了5700余(yu)名(ming)粉絲，視頻點贊量超(chao)3萬，成為(wei)當(dang)地小有(you)名(ming)氣的(de)(de)“農機(ji)(ji)發(fa)明(ming)人(ren)”。

“他們這一(yi)代人(ren)受教育程度不高，沒(mei)想到(dao)(dao)還可以通過抖音學(xue)到(dao)(dao)一(yi)些東西，并運用到(dao)(dao)工作(zuo)中(zhong)。”趙梓蕓意識到(dao)(dao)，手機可以被父(fu)母用于娛樂(le)消遣，也可以為他們打(da)開一(yi)個(ge)學(xue)習知識、增長見識的新(xin)窗口(kou)。

但她也(ye)認(ren)為，無(wu)論智(zhi)能手機(ji)用(yong)來(lai)做(zuo)什么，過度沉(chen)迷甚至影響(xiang)健康、耽誤生活總是不對(dui)的(de)。“既(ji)然(ran)現(xian)在很多軟件都推出了未(wei)成年模式，那為什么不能推出一個防(fang)止中(zhong)老年沉(chen)迷的(de)模式呢(ni)？”

近日，一(yi)則(ze)關于“有超過(guo)10萬老(lao)人日均在線超過(guo)10個小時”的(de)(de)話題引發網(wang)(wang)友熱(re)議。網(wang)(wang)友“Angela王”說：“給老(lao)爸看了這條新聞，他怎么(me)給人一(yi)種‘吾道不孤(gu)’的(de)(de)感覺，網(wang)(wang)癮老(lao)頭兒(er)不好管啊。”網(wang)(wang)友“小狐的(de)(de)小圍(wei)”吐(tu)槽道：“我爸媽一(yi)人一(yi)個手機，都不愿搭理我了。”網(wang)(wang)友“思考人生的(de)(de)胖兒(er)”則(ze)反(fan)思道：“老(lao)人的(de)(de)內心其實很孤(gu)單的(de)(de)，尤(you)其是孩(hai)子(zi)們不在身邊的(de)(de)時候……”還(huan)有越來越多的(de)(de)網(wang)(wang)友回憶著自己和長輩在數(shu)字時代相處(chu)的(de)(de)日常……

隨著新技術層出不窮，老齡(ling)化與(yu)數字化的“邂逅(hou)”碰(peng)撞(zhuang)出了前所未有的火花(hua)。

“八旬(xun)老伯一鍵叫車(che)，網(wang)購大(da)媽瀟灑退貨”。在(zai)政策鼓勵下，不少互聯網(wang)企業加(jia)速適老化改造，一批適老化互聯網(wang)應(ying)用率先落(luo)地，覆(fu)蓋數碼(ma)硬件、打(da)車(che)、網(wang)購等多個領(ling)域(yu)。這也讓不少此(ci)前在(zai)數字(zi)時代一籌(chou)莫展的老年人生活更加(jia)便捷。

“數字鴻(hong)溝”的弱化固然可喜，但與此同(tong)時，入網門檻的降低也使(shi)得中老年(nian)人面臨更多誘惑(huo)與挑戰(zhan)。100元3盒的人參、動動手(shou)指就(jiu)能領紅包的鏈接，還有好像一輩子也刷不到(dao)盡頭的短視頻(pin)。

互聯網是一(yi)把雙刃劍，中老年(nian)人(ren)活(huo)躍在互聯網的背后，也助(zhu)長了網絡成癮、電子詐騙、隱私(si)泄露、無節制(zhi)消費等不良風氣，加重了家庭(ting)和社(she)會的負擔。

在采訪中，不少子(zi)女(nv)都與趙(zhao)梓蕓有著同(tong)樣的期待：平臺能否效仿(fang)“青少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模式”，給父母(mu)也設(she)(she)定個“老(lao)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模式”——比如幫助(zhu)老(lao)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人(ren)過濾(lv)掉一些容(rong)易受到誘騙的內(nei)容(rong)，以(yi)及設(she)(she)置觀看時長，提醒老(lao)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人(ren)不要沉迷等(deng)。

但“老(lao)年模式”并不能藥到(dao)“病”除,要(yao)解決(jue)老(lao)年人上網成癮(yin)問題(ti)，功(gong)夫還在“網”外。

武漢大學(xue)馬(ma)克思主義學(xue)院(yuan)發展與教(jiao)育心理研究(jiu)所(suo)副所(suo)長張(zhang)榮華副教(jiao)授認為，對處境孤獨的中老(lao)年父母(mu)來說，網絡和(he)手機(ji)的使用可(ke)以幫助他(ta)們了解(jie)外(wai)部資訊、加(jia)強(qiang)社會聯系、充實閑(xian)暇(xia)時(shi)光。但(dan)凡事(shi)過猶不及，過度(du)沉迷(mi)手機(ji)不僅會危害(hai)個人(ren)健(jian)康(kang)、影響家庭關系，長期的感官刺激還會使人(ren)變得麻木，喪失(shi)對生(sheng)活的興趣，這些都可(ke)能誘發抑(yi)郁癥等嚴重的心理健(jian)康(kang)問題。

“如何緩解中老(lao)年(nian)手機成(cheng)癮(yin)的(de)(de)問題？”張榮華副(fu)教授(shou)指出(chu)，有(you)些人的(de)(de)網絡成(cheng)癮(yin)并不只因為手機的(de)(de)吸引(yin)力大，由于生活缺乏其他活動而導(dao)致的(de)(de)內心空(kong)虛更為嚴重(zhong)。因此，應對中老(lao)年(nian)手機成(cheng)癮(yin)的(de)(de)現象(xiang)，“堵”不如“疏(shu)”。

他建(jian)議，大學(xue)生(sheng)可以在日(ri)常生(sheng)活中鼓勵父母進行廣場舞等適當的運動，培養(yang)花卉種(zhong)植(zhi)、書法、釣魚(yu)等興趣愛好。這樣(yang)既避免了親子沖突，又(you)能幫助父母走出(chu)手機(ji)成癮的那(nei)張(zhang)“網”。

（應(ying)受訪者(zhe)要(yao)求，文中除張榮華(hua)外均為化名）

實習(xi)生(sheng) 張子航 朱可(ke)芯 中青(qing)報(bao)·中青(qing)網記者 雷(lei)宇

來源： 中國青年報